魏盛祺还是保持着那副姿势，似乎只要不签那份死亡证明，不去听，明天过后，鹿诗情便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

陈队从***手中接过那份死亡证明，走到他面前，叹息道：“节哀。”

看着摆在自己死亡证明，魏盛祺迟迟鼓不起勇气去接，这一刻，他怯懦极了。

最后还是李寒伸手将那份死亡证明接了过来，看着上面印刷出来黑色的字，他有些恍惚。

魏盛祺经常叫他买蛋糕，他窃听上现在还有好几张那家甜品店的优惠卷，有时给鹿诗情买蛋糕是时候，他还会给自己的老婆带。

‘叮咚’一声，***推送，那家甜品店又出新品了。

可那个爱吃那家蛋糕的人却不在了……

魏盛祺问：“那个疯子他怎么样了?”

鹿诗情早在现场就被判定死亡。

陈队轻叹道：“医生刚从手术室里出来，说潘升失血过多，抢救失败死了。”

一个年轻***愤愤道：“死的好，**!”

“现在罪犯死了，这个案子暂时告一段落，后续还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警局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我们就先了。”6

魏盛祺木讷的点头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陈队也走了很久，等到他身上的湿透衣服都已经快被医院的空调吹干了，魏盛祺才颤抖的拿起笔，在那份死亡证明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魏盛祺第二次在签死亡证明上签字，第一次是他的亲生母亲。

当年***得了抑郁症在浴室***，被发现时就已经为时已晚，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失血过多而亡。

而这个时候，她的老公正躺在床上跟别的女人***，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最后还是未成年的他亲手在上面签了名字。

“江总，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话音刚落，李寒的***突然响了起来，是私人医院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坐在医院椅子的老板，然后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喂?”

“你好，是李先生吗?前几天转过来的特殊病人醒了，你看你们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

李寒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何皎皎住院的这些事情全都是由他负责，当年魏盛祺找来研究这方面的专家都说何皎皎醒过来的几率非常小，几乎不可能。

对于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李寒不傻，就算魏盛祺什么都没有说，他也能看出端倪。

当时他还私底下跟老婆感叹豪门真乱，也有些同情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鹿诗情，但他也只是个打工的，除了在老板交代她有关于鹿诗情的事情上更加尽心之外，别无他法。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真的以为他没听清，又重新说了一遍。

“知道了，多谢。”

李寒挂断电话，轻叹一声。

他走到魏盛祺面前，低声道：“江总，医院来电话了，说是何**醒了。”

魏盛祺抬起头，表情没有预想中的吃惊，反而到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按理说医院第一时间应该打给魏盛祺的，但是他的***有些进水，又加上没电了，所以直接关机了。

李寒想了想，又道：“医院那边还问，您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过去一趟?”

魏盛祺会怎么选呢?

一边是思念多年的白月光，一边是连后事都未理清楚的亡妻。

短短几个小时，魏盛祺已经在心里做了好几个重大决定，无论是鹿诗情的死，还是何皎皎。

每一个选择他都不想去面对。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还未醒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