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寒酒不明白季泱想做什么，此刻却是明白了。

听着季泱时不时传出的咳嗽，顾寒酒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他似乎发现了一只努力藏着尾巴的小狐狸。

听着季泱这咳都咳不出来的声音，十五担心道：“主子，若是季小姐就此香消玉殒了，咱们剩下的酬金可就拿不到了。”

顾寒酒睨他一眼：“你脑子里就只有钱是吧？”

十五小狗眼，不然呢？

顾寒酒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若非十五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个蠢东西就不该留在他身边。

他淡淡的解释道：“丞相府的大小姐，可比酬金重要得多。”

季泱此次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有的是她还的机会。

“嗯？”十五眼睛一亮：“莫非主子你看上季小姐了？”

“她长得的确比京都许多小姐都要好看，尤其是她身上那矜贵高雅的气质，宫里的女人都比不上……”

“啊，主子，你干嘛！”十五捂着脑袋，额头上火辣辣的痛感差点要了他的命。

顾寒酒冷冷的看着他：“魇牢，自己去领罚。”

“下次再说这般不过脑子的话，便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季泱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看上她？除非自己瞎了。

十五缩着脖子，不敢再开口了。

主仆两人在暗处又等了一会，不过半个时辰，从季泱院子里出去的丫鬟就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小姐，院首大人来了。”青漪向前跑着，秀眉紧蹙，担忧得不行。

她身后的张院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却因为皇后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耽误。

直到进了季泱的房间，看到季泱灰白的脸，这才赶紧平复呼吸对坐在床尾的柳如霜道：

“丞相夫人，老夫要替季小姐把脉。”意思是赶紧给老夫挪位置。

柳如霜不敢招惹这位大名鼎鼎的张院首，立刻就起身站在了一旁，还吩咐青漪给张院首备了椅子，然后才端庄得体的问候道：

“有劳院首大人了。”

张院首摆摆手没说话，等感觉自己缓过来了这才开始替季泱把脉。

时间越久，张院首脸上的神情就越严肃。

“季小姐这风寒有多少日子了？”

柳如霜犹豫着，她哪里知道季泱风寒有多少日子了？

若非昨儿个季伶提到，她连季泱感染风寒都不知道。

但是这样的话绝对是不能在张院首面前说的。

于是，柳如霜在心中思忖了一番，这才回答道：“约莫两三日了。”

闻言，张院首眉心都快拧到了一起。

这位季小姐的身体可不像是病了一日两日的，内火淤积，心火不散，虚浮之体，恐怕病了也有个大半月了。

想到这，张院首直接看向去请自己的青漪，重新问道：“你来说。”

青漪红着眼，听张院首问自己，便跪在了张院首面前，哽咽道：

“小姐风寒反反复复的已经有二十三天了，倒是也用药，就是一直没断根。”

“这次也是病得重了，才劳烦院首大人的。”她连忙磕了两个头，“还请院首大人救救我家小姐。”

其实也不是没断根，是季泱自己故意拖着而已。

听到青漪的回答，张院首这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他就说他的判断不会出错。

又问了青漪几个问题，张院首这才大手一挥将药方写了下来，却没交给柳如霜而是直接给了青漪。

“你去按方子开药，一日三顿给你家小姐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