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黎呵了声，想又说点什么，看到她苍白的脸，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喊了一声：“裴尧。”

裴尧这才回头，看向他：“嗯？”

舒黎抿抿唇：“没什么。”

裴尧收回视线，然后回到车里坐着。

舒黎碾灭了烟头，才回到驾驶座。

小十拿了晕车药给裴尧，裴尧吃了下去，听到舒黎说：“小屁孩，你坐前面来，让姐姐躺着。”

小十：“……”

舒黎：“小十，抱他跟你坐。”

小十：“……”

裴尧：“……”

裴尧躺在之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昏昏沉沉就想睡觉，隐约看到舒黎透过后视镜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碰上，立刻移开。

舒黎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而裴尧低头，抱着胳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蜷缩。

小十抱着阿松里开始讲故事，阿松里怕舒黎，舒黎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要哭不哭的表情了。

小十心里默哀，他连个孩子都帮不上……

裴尧睡着了，睡姿老实，就连睡觉唇都是闭着的，有的人睡着了会无意识张开嘴巴睡觉，睡觉都闭着嘴的，应该是长期养成的习惯。

路过加油站，舒黎把车开进去加油，加油的时候注意到裴尧的睡姿的。

车里开着冷气，怕她冷，舒黎拿了车里一直常备着的小毯子披她身上。

小十一直偷偷观察舒黎的一举一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心里激动，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他怕万一表现出来被舒黎发现，免不了一顿训。

加了油，舒黎继续开车。

中午的气温，温度升到很高，太阳猛烈当头照，和车里形成明显的温差。

裴尧睡了两个多小时醒了一次，眼睛睁不开，还是很困，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小十的手机忽然响了，舒黎眼神扫过来，让他小点声，小十立刻明白，唇语说了句抱歉，接听了电话也是很小声在说。

舒黎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忽然好了些，他几次看后座的人，她在沉睡，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眉头松展开，唇角向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他的唇角也跟着弯了下，下一秒，听到她梦呓了一句：“贺承……”

单从读音就可以判断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舒黎眯了眯眼，蓦地收回视线，不去看她。

裴尧再醒之后，是下午六点多，北屿和墉城有两个小时时差，这边天黑的晚，大概晚上八点多天才会黑，现在六点多，还像是墉城的下午两三点的时候。

外面阳光刺眼，裴尧手放在眼前挡了下，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下意识问了句：“到了吗？”

小十说：“还没呢，现在才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你好点了吗？辛小姐？”

“好多了，谢谢你。”

“辛小姐你太客气了，小忙而已。”

裴尧醒了，阿松里自然想回后座和她坐，不想被抱着。

小十就让他爬回后座。

阿松里靠着裴尧坐，裴尧摸了摸他头，说：“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