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攻破宫门的那一日，萧平没有按约定先去我所在的忘忧殿找我，而是最先来到金銮殿确保江山已稳于他的掌中。“妹妹，你真傻啊。”锋利的刀尖抵在我的脖子处，身后的姐姐在我耳边似哭似笑的低语：“你瞧，什么少时欢喜，什么一往情深，在这滔天的皇权富贵面前，都只不过是一场戏。”1我与姐姐是双生子。爹爹为姐姐取名长安，而我则叫长乐。听闻我们出生之前，娘亲曾接济过一个云游的道士。老道吃人嘴软，便为我们算了一卦，结果却吓得娘亲早产，足足耗了一天一夜才诞下了我们。我跟姐姐都十分好奇卦象结果，但乳母却不肯多言，并且让我们不能再提这件事，尤其是在爹爹和娘亲面前，只说这会刺激到娘亲。娘亲因着生产的原因身子受了损，整日卧在病榻之上。我与姐姐也不愿母亲病情再加重，便闭口不再言及此事。父亲于朝中为官，因着政务繁忙时常晚归，还总被召进宫里，好像是陛下要跟爹爹说话。我不明白，皇宫那么大，肯定有很多人可以说话，为什么老是要找爹爹呢？爹爹总是陪陛下说话，那谁来陪我们跟娘亲说话呢？我问姐姐，姐姐便拉着我偷偷爬上了墙头，指着墙外繁华的景象说：“爹爹是去帮陛下治理下，实现国泰民安百姓安乐。如果爹爹只留在家里陪我们说话，那谁去帮助陛下呢？”虽然姐姐也只是比我早生了那一会儿功夫，但她总是比我聪明许多。下人们总是偷偷议论说姐姐过于老成不像个孩子，让人有些发怵，但我却觉得姐姐是因为脑子里装了太多问题的答案，所以才不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样懵懂。有一天，宫里来了人，拿着个黄色的卷轴叽哇啦说了好半天，我听不太懂，就半跪半趴在地上看小蚂蚁。直到姐姐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才知道可以起来了。我茫然地跟着姐姐站在一边，听着来人跟娘亲说什么“太后怜悯身边教养”之类的话。娘亲如寒风中的细柳那般站不住身子趔趄了几步，颤抖着手接过卷轴，仿佛那是什么极滚烫的东西。人一走，娘亲便立刻遣人去宫外候着爹爹。姐姐拉着我跟在娘亲身后，我想问问娘亲，姐姐却捂住我的嘴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