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很多答主解释了这种现象其实是符合市场规律的定价策略或者结果。却没人解释为什么文学作品也适用于市场规律，或者文化产品究竟是怎么工业化的。这就涉及到阿多诺“文化工业”这个概念了。首先，经典名著可以看做是比较高雅的文化产品，网络小说则相对低俗一些。两者都有存在的价值，比如经典名著往往具有一定的批判性，而一些网络小说则天然就有来自民间文化一样的非常原始的和草根的反抗精神。但是文化工业别有用心地而且是自上而下整合了高雅文化和低俗文化，把原本处在不同领域的两种文化强行拉进同一个视域之中。在这种情况下，高雅文化的批判色彩和艺术性被刻意拉低和忽视，民间文化的朴实性和反抗性也被取消，它们都被工业化生产变成有待出售的商品。高雅文化和低俗文化的受众也一同沦为消费者。虽然我们常说“顾客”消费者”就是上帝”，但是在这套文化工业体系上，消费者永远是被算计的对象，处于次要和从属地位。这一点跟拥有解读权力，作为主体存在的文学受众很不一样。在资本的作用下，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位置发生了互换，文化创作越来越具有工业属性，即为了消费而生产。为了实现效率的最大化，无论高雅还是低俗就都放在了同一个定价标准下，具有了某种统一性。这个标准当然跟艺术水准没有一毛钱关系，而只服从于市场规律。阿多诺把文化工业的特点概括为标准化和伪个性化，在这个体系下的一切阅读行为都将导致精神涣散和智力退化。为了追求利润，文化工业势必重复各种成功的案例，进行简单模仿；另一方面为了吸引消费者购买新的产品，又必须标榜推陈出新，标新立异。这个矛盾导致个性化只是一种停留在表面的伪装，个性本身会变成一种模式，被纳入到商业逻辑之中。比如，无论是爽文还是严肃文学，都已经退化到供人娱乐和消遣的工具，对流行元素与经典情节的重复和引用，让人感到亲切和快乐。读者的反应已经与文学无关，他们只是参与了积累的过程，贡献的只是流量。这种自我复制使人相信，最受欢迎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