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才敢撒开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夫人说：“你你你，你就不能收敛点？”夫人邪魅一笑，左手摸了摸下巴：“怎么，让我收敛？”“男人，你是爱上我了吗？还是说只许我张狂给你看。”“如果你想吸引我的注意的话，男人，你做到了。”眼看着夫人摸下巴的频率加快，林将军逃也似地飞快跑了，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呵，就这？”夫人傲娇一抬头，拉着我的手：“宝儿，大过年的，少搭理这群神经病，娘带你穿漂亮衣服去。”虽然不知道谁是神经病，但我从善如流地跟着夫人走了。年夜家宴，我穿着夫人亲自给我挑的水蓝色暗花云锦襦裙，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看上去又可爱又活泼。姜涯身披狐毛褐色大氅，脚蹬白色嵌金线飞凤靴，发丝上还留着几片带来的雪花，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意气，让在座的姊妹们都挪不开眼睛。夫人在上座与父亲相并，而我坐在靠近夫人的偏座，姜涯正好坐在父亲身下座位，于是我的位置正好与姜涯相对，稍一抬眼就能对上少年的墨眸。这样的佳节林将军显得格外高兴，可能是因为收到了姜涯这样的好徒弟。林将军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他也甚少关心。酒过三巡，林将军兴起当场让姜涯拿起剑，行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剑舞，剑锋有力、动作轻缓急重煞是好看。一剑舞毕，林将军眼中对姜涯的赞赏更加几许。这时，林元云站出来：“父亲，云儿也想献上一舞，为父亲和姜公子助助兴。”林元云是我姐姐，也是府上一个姨娘所出，平日也不甚出众。原来仗着年岁比我大，且我无依无靠常常克扣我的吃穿用度。如今看来，是对姜涯有点意思了。我倒不甚关心，只是低头细心为夫人布上她喜欢的吃食。林元云为了姜涯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不仅身着顶贵的香云纱，头上所簪的也是价值不菲的翠金钗。身后是白毛大雪的背景，面前的女孩一舞灵动而惊艳，一时间我都停下筷子忍不住看她，余光看到姜涯却毫不在意地端起热酒，面上只有礼数周全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