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望我一眼,即使坐着,那沉厚如松柏的气势也不弱我分毫。
“如今大成朝局混乱,送你去和亲,是为了你好。”解释间,他语气松了几分。
“是吗?”我冷冷一笑,挑衅之余还有嘲讽,“我怎么觉得是那小太后觉得我碍眼呢?”
如今天子六岁,太后秦以柔也不过二十有四,那是沈裴安的青梅竹马,即使断了念想也要保护的人。
权利纵横交错的朝堂,行差踏错都会万劫不复,沈裴安舍我而选太后,不新奇。
“放肆!”沈裴安的眉眼中多了一分凌厉,是我从未见过的冷肃,“初初,是我平日太惯着你了。”
我转身就走,“那以后就不劳大人费心了,我既要嫁入金黎,日后自有夫君惯着。”
……
我在长街纵马之事很快就传入太后耳中,翌日,太后就把卫疆派给我,命他在我出嫁之前教会我骑术。
还不如说是监管。
我冷笑着坐在马场的长椅上,红衣垂落地面,拿起一颗葡萄慢慢地包着。
卫疆走过来,神色恭敬,长眸如潭。
“公主,卑职已备好马,可以上马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葡萄,“可我现在只想吃葡萄,我包葡萄太慢,不知卫校尉可否帮我包好?”
卫疆薄唇紧抿,最终放下马鞭,净了手替我一颗一颗包起葡萄来。
少年容貌如玉,高挺的鼻梁,精致的眉眼,仿佛暗夜的鹰,锐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