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坐马车时出了点小状况。
三姐今天带了姨母家的表姐妹,马车坐不下了。
正值新春,父兄们都要忙着应酬。
进进出出的,府里马车也紧张。
嫡母没责怪三姐,反而在我们姐妹中扫视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戴斗笠的大姐身上。
“阿若……”
我看见大姐的手在袖中紧紧握成拳。
我本想把裙子撕破,可这是大姐亲手做的,舍不得。
于是我向前两步,右脚狠狠踩住左脚踝。
脚踝瞬间肿得老高。
我忍着剧痛向嫡母请罪:“母亲恕罪,女儿笨手笨脚,今日怕是陪不了您了。”
嫡母瞥了我一眼,似乎都想不起我是谁,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晚上,大姐头一回来我院子给我上药。
那药一看就不是府里的货,香气浓郁,抹上去凉丝丝的,第二天脚踝就消肿了。
我拖着一条腿去她院子要药。
她正在梨树下写信,见我来了,赶紧合上信纸,连同飘落的梨花一起封进信封,小心收好。
抬头跟我说:“这可是好东西,满大街***得到。”
接着她说:“惜惜,过来,我教你读书写字。”
大姐变成了严厉的闷葫芦。
我这辈子前十年挨的手板子,都不如跟她学字的五年挨得多。
我十五岁家里开始给姐妹们说亲那年,我算了算,大姐已经十九了。
父亲位高权重,上门求亲的人把相府门槛都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