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女人都紧闭双眼,神情痛苦而冰冷。
就像现在这样,抵触到让他难以忽视。
可明明半小时前,也是在这间书房,沈峤露着腹肌,躺在她视若珍宝的史书上,替她做“心理疏导”的时候,她根本不抵触的,不是吗?
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简欢名正言顺的丈夫!
凭什么比不上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心理医生?
傅从玺攥紧手指,肩膀上刚缝合的七针,开始隐隐泛痛。
那是前天简欢吃药前发狂时咬出来的。
每次喂药,她都会不受控制地尖叫撕咬。
傅从玺却不舍得用嘴套,又担心她伤到自己,只好用力抱紧女人,任她在自己身上咬到血肉模糊。
这一咬,就是整整七年。
他身上早就没一块好肉,全都是乌黑的结痂和伤疤。
简直丑陋不堪。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傅从玺自嘲一笑,想起上个月,他斥资百万给简欢举办的史学慈善讲座上。
沈峤是狂热的历史迷,更是国内知名的心理医生。
他缠着简欢,不断讲述汉朝的版图扩张,目光无比崇拜。
而一贯沉默寡言的简欢,竟破天荒同他聊了整整三个小时。
后来,沈峤意犹未尽地递交了应聘心理医生的简历。
傅从玺当即同意,期待他真的能治好妻子的病症。
结果呢?
傅从玺闭上眼,想起家宴上那缠绵的水渍声,还有亲戚交头接耳的议论——
“自闭症也能有反应?不是说简欢对她老公没反应的吗?”
“爱跟不爱的区别呗,说到底,简教授也是个女人,你看她对着那男医生的痴劲,恨不得死他身上!”
“哎,傅从玺真是贱得慌,说不定结了七年婚还是处。”
“你不知道,当年简欢可是天之骄女,要不是她替傅从玺被绑架,塞在42层的电梯里被虐待两周,才被迫得的自闭症,不然哪能轮得到傅从玺啊?”
……
是了。
七年前,京州最轰动一时的绑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