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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前一天,我害的程家破产。

程家奶奶气死在医院时,我与沈谦的婚礼新闻遍地都是。

程席站在盛家婚房门外,摔碎了我们亲手做的陶瓷娃娃。

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夜白头。

“纪宁西,奶奶死前还在念着你,下次再见,我要你以死谢罪。”

五年后沈家破产,程席没有管四处逃窜的沈家人。

而是发疯般的找我。

可他不知道,我就在他身边没有手脚的雕塑里。

1

意识清醒时我有些失望,怎么还活着。

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我安静的等着死亡降临。

“西西,沈家已经完了,沈家父母都进了医院,你别死,我带你逃出去。”

一道焦急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她甚至不敢大声,只用气音叫着我。

见我没反应,她掐住我的人中绝望的哭泣,我有些无奈,最终还是睁开眼。

“嫂子,别费劲了,我腿都没了,跑不掉的。”

我躺在血泊之中虚弱的说着,两条腿从膝盖处被砍下,我不敢看,但还是疼的我想哭。

乔想见我醒了不敢再碰我,她哭的更厉害,浑身都在抖。

“坚持住,西西,你想想程席,他现在只手遮天,他能让沈家破产,就一定能杀了沈谦,他会来救你的,你们当初的误会可以解释的,你别放弃。”

我扯扯嘴角,算是默认,没有打击乔想。

当初我害的程席家破人亡,他来也是来杀我,怎么会救我。

乔想哭够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陶瓷娃娃。

精致的红色小娃娃一派喜庆,永远挂着天真的笑脸,只是上面布满了裂痕,让那笑容都变得诡异。

这是我和程席一起做的,当初被他摔碎了,我好不容易才黏好。

我眷恋的看着这个娃娃,耳边仿佛听到了程席的笑骂声。

“西宁,你做的真丑,还得是哥。”

可后来就变成了娃娃碎掉的声音,程席也碎了,他说他恨我。

光是想起,心脏都会紧缩。

“给你,我悄悄给你带过来了,我知道你在意这个,藏好。”

我伸手想接住,却看到自己的手在不远处躺着。

乔想的眼泪又落下,她吸吸鼻子塞到我的心口。

冰凉的陶瓷却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我感觉自己好些了,安***乔想。

“嫂子你走吧,趁着现在乱,别管我了,临走前你帮我点根烟吧。”

烟雾袅袅,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乔想慌的向门外跑去,却发生门已经被锁死。

她的脚步在我耳边声音越来越小。

我就知道沈谦不会给我任何离开这里的机会。

最后在我耳边的是乔想压抑的哭声。

2

烟才燃了一半,我的灵魂已经飘荡在半空。

看着自己完整的灵魂,倒是久违的舒心。

终于自由了。

我叹息着。

可乔想还在哭泣,她把我怀里的瓷娃娃掏出,揣在了心口。

把我嘴边的烟拔下,她跪在地上向我磕头。

最后她趴在那,肩膀颤抖着,但声音却坚定。

“西西,我会把这个给程席,我会告诉他你的委屈,我会坚强的,你放心的走吧。”

我看着有些心酸。

乔想胆子小,她不该面对这些的,是我害了她。

忽然门被电锯切开,是沈谦这个疯子。

电锯上还挂着血,是我的。

我下意识想躲,沈谦穿透我的身体走过,我才想起自己已经被沈谦杀死。

沈谦一把推开乔想,观察着切掉哪里合适。

“别装死,我还没完成最后的作品呢,你得清醒着才好玩。”

一向懦弱的乔想猛地直起身子,含泪的眼睛里全是杀意。

“她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说着她试图把我的身体抢回来,沈谦抬手甩了乔想一耳光,眼神不屑。

“这是我老婆,你再碍事,连你一起杀,我哥杀你,也不过是过失杀人,更何况现在沈家大乱,死你一个,都不会有人发现。”

沈谦说着甚至轻笑起来,他眼神迷离,还带着些许亢奋。

我厌恶的往后退着,沈谦这个状态,应该是磕了。

他真的会杀掉乔想。

久久不见光的房间里阴冷又潮湿,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储存着泥巴。乔想打了个寒颤,不甘的闭上嘴。

沈谦像是看着稀世珍宝一样看着我的身体,他啧啧两声,单手把我拎起,丝毫不顾及我身下的污秽。

他走到暗门处,滴的一声打开门进去,还不忘捡起我的手脚。

暗室里全是各种表情的雕塑,大多都是残缺的,奇怪的是它们都没有眼睛。

他对着我开心的唱起歌。

“你死了就是我最伟大的作品,让我们一起名垂青史吧。”

3

一个星期过去,程席终于找到这间隐秘的庄园,这是沈家最后的容身之所。

这间庄园足足四千平,还建在山上,风景很美,可它带给我的只有痛苦。

程席开着车撞烂了庄园的门,他现在手段也变的粗暴。

五年不见,他的头发又变回了黑色,脸色常带的笑没了,只剩下无边的冷。

客厅里沈谦坐在那,抱着一具雕像一动不动。

程席身后的人利索的把沈谦压在地上,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踩着沈谦的脸,轻碾。

“我只问一遍,纪西宁在哪。”

见沈谦不说话,他眼眸里闪过狠辣。

“沈家大少爷怎么狼狈,腿也断了呀,好可惜,不能亲自把你最爱的人带走。”

身边人闻言对着腿就是两棍子。

腿骨断裂的声音十分清脆,伴随着沈谦的惨叫,我坐在地上仔细看着沈谦痛楚的样子。

原来他也会疼。

他打我的时候,不是笑的很开心吗?

沈谦粗喘着,满嘴都是鲜血,他却笑了。

“程席,真没看出来,你还喜欢惦记别人老婆。”

程席加重了力道,眼眸里闪过恨意。

“我要让她下跪认错,让她在我爸妈坟前以死谢罪,倒是你,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眼睛瞎了嫁给你这个残疾人。”

沈谦左眼的仿真眼球被挤压出,滚到远处。

他不笑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义眼。

“你懂什么,我这样的才是最完美的。”

“你看我身边这个雕塑,漂亮吧,这可是我最心爱的作品。”

雕塑静静的伫立在那,只有躯干没有四肢,脸色却带着一无所知的微笑,双眼也笑意盈盈。

程席大踏步走过去,一脚踢开雕塑,满脸厌恶。

“恶心,你和你的作品一样恶心。”

程席眼里闪过恶意,他一言不发,只对着程席冷笑。

我看着雕塑后背裂了缝,露出一片疤痕。

那是我曾经保护程席留下的烫伤。

程席,我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找了。

4

程席开始一层一层的找我,手里把玩着尖刀。

不紧不慢的找到了我的卧室。

程北紧紧跟着,他是程家养子,一向厌恶我。

“哥,这纪西宁过的这么奢靡,我们吃了那么多苦!”

将门彻底打开,我和沈谦的婚纱照就占据了极大的一面墙。

处处都透露着雅致而奢靡的气息,连穿衣镜都镶嵌着真钻石。

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属于我,这些好日子,都是我的牢笼罢了。

程席也一脸厌烦,他上前想取下婚纱照,却发现被钉死,他反手拿刀刺去。

虎口被震出血,婚纱照也支离破碎。

程北眼里闪过怨毒,他不甘的喊着。

“哥你为什么要毁掉婚纱照,你不会还爱着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吧。”

程席没看他,沉声道。

“这是沈谦在乎的,只要是他在乎的,我就一定要毁掉,快把那个女人找到,奶奶还等着看他们的下场。”

程北这才消气。

不怪他们这么想。

程奶奶一向喜欢我,我总是拉着她的手,听奶奶的故事。

当初奶奶去世前,程席想让我去解释一下,至少让奶奶放心。

可我没理他,任由他跪在门口痛哭。

家破人亡,一夜之间程家崩塌,而程席变成负债累累的孤儿。

他让我磕头认罪也好,让我死我也不怕。

我只是心痛他再也不会笑,心痛他一夜就白的头发。

而在程家巨变时,在外人眼里,我却非常幸福。

沈谦经常会带我出入一些高档的场所,然后对着我笑的一脸深情。

他拿我当挡箭牌,然后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收到钱的记着闻风而动,大肆宣扬。

我变成世人眼中命好的阔太太,而沈谦也成了难得的好男人。

乔想从衣柜里跌出来,手里紧攥着我的陶瓷娃娃。

程席目光一凝,抢过来仔细看着。

乔想愣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眼里迸发出巨大的希望。

“你是程席是不是,这是西西小心翼翼黏了好几天才黏好的,是她的宝贝。”

话音未落,程席将手中的东西狠狠一掷。

陶瓷娃娃四分五裂。

乔想顿住,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这样!西西过了那么多苦日子,她只留下这最后一样东西,你怎么能摔碎!”

我蹲下想帮乔想擦泪,却怎么都做不到。

乔想,别傻了,他恨我,别再帮我解释了。

5

程席还没有说话,程北已经冷笑着揪住乔想的头发。

“你是谁,纪西宁过苦日子?你们可真是可笑,别再说一些恶心的话,赶紧说出她在哪。”

乔想罕见的动了气,她紧绷着俏脸,没有回答。

程席不置可否,他开始挨着搜柜子,依旧没有找到我的踪迹。

他突然暴怒,一脚踹飞地上的瓷片。

“恶心!为什么纪西宁能恶心到如此地步,还把这东西留着,她是怕我杀她所以让你来试探我的吗?”

把整个屋子都砸了,程席的脸色依旧难看。

“把她带上,下楼,我就不信逼不出纪西宁。”

程席匆匆走着,眼里却泛起泪。

他更加愤怒,连一路的花花草草都砸的粉碎。

到楼下看着沈谦,他终于平静下来。

拿起一旁散落的电锯,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都是电锯的巨大声响。

他对着沈谦左看右看,似乎在考虑先切哪里。

“纪西宁,你再不出来,我就切沈谦的手,他这个雕塑家,以后可再也不能搞艺术。”

我在旁边恨不得替他下手,快切!

恨意凝成实质,我看到沈谦的脸都作呕。

程席见无人回应,干脆利落的切下手。

沈谦的惨叫声响彻庄园。

我却觉得十分痛快。

程席见不到我,无趣的放下电锯,他似乎想起什么,四处搜寻着。

抬抬手刚才的小弟垂着头站过来。

“刚才的雕塑去哪了?”

小弟恭敬的回着:“拖到楼上了,怕在这里放着他看着太高兴。”

程席点点头,一行人来到雕塑室。

暗门也被发现,里面的雕塑都被清到外屋的泥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程席拎起沈谦的头,血迹滴滴答答的掉落他有些嫌恶。

“用你的一只眼看清楚,看好我是怎么毁掉你的一切。”

他拿过旁边人递来的手帕一根根擦着手指,脱下西装,松了领带,

拿起棒球棍开始砸。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件件残缺的雕塑断裂,变成一堆干巴的块。

沈谦眼里闪过一丝快意,他嘴角勾起,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没有想象中的发疯,程席砸了一半颇觉无趣,他正打算砸下最后一个,也是刚才才搬上来的残疾女孩。

却发现后面有一滩血迹。

他扔下棒球棍把雕塑翻过来,扒开泥土。

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片疤痕。

那是我为了救他出火场,被铁片砸到,嵌在肉里面,愈合后像一个圆圆的娃娃痕迹。

他神色一痛,似乎是不可置信。

“纪西宁?”

小说《深意总迟解,将爱却晚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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